摄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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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这事儿挺难断的。
忘了在哪看见的一句话,说如果Apple放开了iOS上第三方浏览器的内核限制,那么用户就能有全功能的Firefox和Chrome用,但同时WeChat也就会用上腾讯自家那个幺蛾子更多的X5内核(有更多私有api,可以获取更多用户信息、实现对用户浏览行为的更强控制等)。
Apple的IAP(应用内购)抽成也是这样。
如果Apple放开了这一限制,那么对于很多独立/小型开发者无疑是有益的,它们可以通过接入抽成比例更低的支付服务,来提高自己的收益。但同时,大量擦边球的博彩、夸大/虚假宣传的服务会更容易地获取到用户的支付信息,从而提高获利的成功率。
饮鸩止渴、与虎谋皮,往往不像它们本意所示的情况那样好下决定。

https://blog.yitianshijie.net/2020/06/18/a-few-things-about-hey-iap-brouhaha/
有一个开源的机器学习算法,可以从给定的低像素照片来「猜测」出图上人的长相,以此获得高清图片。
然而很快有人发现,在输入前总统奥马巴的照片后,算法给出了一张典型的白人面孔。
https://twitter.com/Chicken3gg/status/1274314622447820801
而更多人测试发现,这款算法模型的偏向不限于黑人,亚裔面孔同样会被「推测」成典型白人面孔。
https://twitter.com/osazuwa/status/1274444300894572546

这就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事实歧视:因为训练材料的不够客观,导致算法拟合出的结果呈现了强烈的种族偏好。
想想看,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于司法环节,一款用于拟定量刑建议的人工智能,会从黑人、穷人的历时刑罚卷宗中,训练出怎样可怕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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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can be beautiful too.

https://www.douban.com/people/1820561/status/3003535931/
随身电子设备摄影能力的提升如何帮助增加了警察暴力的曝光。
PRN(PRC Network)中的数码类视频越来越不值得看,不是因为资本的介入和扭曲、不是因为从业者的水平低劣、不是因为产品的同质化,是因为它们虽然作为媒体,却从未拥有透过作为介质的信息技术,去观察、记录、评断社会真实样貌的可能。

https://youtu.be/-FEGcJeGeBg
Apple在新版本的macOS(Big Sur)中呈现的设计风格被归类为「Neumorphism」,拟态化。
https://www.inputmag.com/design/apple-macos-big-sur-the-rise-of-neumorphism

这是一个新造的合成词,代表「Neo-skeuomorphism」,「新-拟物化」。
与拟物化设计费尽心机地在数字世界重现、仿造现实物体的纹理、质感与形态不同,拟态化更着重于强调数字世界中的对象所处的环境应尽量仿照现实世界中与其类似的物体所处的生态,也即强调该元素与周边元素的关系。因此拟态化设计重点放在了阴影、高光、层级等方面。
在iOS 7全面抛弃之前一直使用的拟物化、全面拥抱抽象化(abstraction)之后,相关的讨论才真正地进入大众视野。但以讹传讹的,iOS 7的新设计风格被冠以「扁平化设计」(flat design)之名,实属张冠李戴。
拟物化最初进入到数字世界,和数字设备作为新生物的身份密不可分。因为人们在现实世界中尚未接触过这种过去不存在的新对象,因此通过模仿现实世界中的物品,它们能够降低使用者的接受与习得门槛。
iOS 7转向抽象化设计,是因为这一前提改变了——移动设备的高度普及已经让大众对于屏幕上的按钮与图形变得熟悉,数字世界也从新生物成为生活的拓展,用户不再需要「仿照」的拐棍;而与此同时,资讯的爆炸式增长导致了信息过载,作为「容器」的用户界面设计必须缩减自身对用户心智资源的占用。因此,脱去对象的表层形态、仅保留其核心逻辑的「抽象化」成为主流。实际上它并不「扁平」:因为没有外部形体,对象与对象之间的边界和关系会难以识别,因此「层级」(比如设计上的Z轴—垂直于屏幕所在平面指向其内部世界的方向轴)是抽象化设计中非常必须的元素。

而现在,环境再一次改变了——与电子计算机、互联网一同成长起来的三十岁、四十岁世代已经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而一出生就处于电脑和数码设备的陪伴中、被称为「数字世界原住民」的Z世代(Gen Z)也到了走出象牙塔、走向社会的年纪。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浸淫过量信息、大脑形成了适应这种生活形态的演进,并且呼唤着更多——
于是,抽象化所代表的精简单纯逐渐成了单薄简陋,人们渴望暴露于更多神经刺激之中,设计风潮开始重新拥抱更多细节、更多存在感。
但这并非重回拟物化——拟物化所代表的时代,数字世界只是现实世界的补充和附庸,人们最终还是要生活在现实之中。而现在,数字世界已经深度嵌入了人们的生活之中,成为与现实世界同等重要的生存空间——这也是人类的残酷之处: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并随之进化的个体,老年人、底层阶级、弱势群体,被社会无情地抛弃了,使得他们甚至无法在现实世界中维系自己的生活——因此数字世界的设计,必须「原生态」地为数字环境而考虑,同时借鉴(而非拷贝)现实世界中珍贵和不可取代的之处。

这就是拟态化设计。

实际上,类似的设计思路已经在Google和Microsoft的设计风格演进中得到了体现。微软的flvent design演示视频很好地呈现了这种思路:
https://youtu.be/vcBGj4R7Fo0

如果你有关注Apple员工的各种访谈,你会发现一个词(和它的同根词)会高频地出现:organically,有机地。它就是现实世界「无可取代之处」。构建于电流通断的数字世界是不连续的、是具体的,也因此是不完整的,必须要通过吸收和整合现实世界所拥有的连续、模糊的特点,才能成为完整的人类新栖息地。
幻想(甚至期盼)着数字世界取代现实世界的人啊,往往都忘了这一点。
有一个华侨同学叫林国达,操广东普通话,最爱提问题,问题大都奇奇怪怪。
……
林国达游泳淹死了。金先生上课,说:「林国达死了,很不幸。」这一堂课,金先生一直没有笑容。

http://www.bwsk.com/xd/w/wangzengqi/000/007.htm
我觉得如果你在讨论「新浪微博将禁止外链」的时候不是贴@微博管理员那条博文链接而是截图发的话
你也不用谈什么互联网信息自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更热了的缘故,最近一个月充满了倦怠感。
这一个月以来,社交网络上仍然充斥着滚动刷新的各种议题,但依旧像过去几年一样,只是不同的人在干磨嘴皮,看不到任何推进和改变。
这当然主要因为在PRC这个国家,讨论本身并不能带来改变,因为公民所有可能的推动改变的手段都被封死了。
但不仅如此。
我更想说的是,社群的分裂已经愈演愈烈,导致我们甚至在讨论中都很难形成共识了。
从JK罗琳的恐跨排跨言论,到女权内部对已婚女性的歧视和对立;从性少数同盟在代孕等议题上的撕裂,到性别之间的对立情绪。
我当然明白因为说什么都没有结果、所以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极端,也越来越不切实际。
高度依赖线上、依赖文字的对话形式,很难不对讨论的观点本身产生影响。
世界是依靠「期待」而运转的。当越来越多的人期待一场畅快淋漓的战争(字面意义上和隐喻意义上)来结束胶着状态、打开新局面,战争离所有人都会越来越近。
Be careful what you wish for, would ya?
豆瓣给这个段子加了辟谣红标,讽刺意味更浓了。
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status/3052685856/&dt_dapp=1
重新想象国家的未来。

2019年年初《流浪地球》上映的时候,「国产科幻片」再度成为热议话题。多年之前曾经有位微博KOL发过一条博文,云中国之所以没有好的科幻故事,是因为科幻是关于未来的想象的,而在想象的未来里,中国共产党还在不在、以什么样的形式和角色存在,是无可回避却又无可回答的故事背景。《流》的处理非常讨巧,它直接回避了这一问题,用暧昧而模糊的「军方」代位,但仍然在成为流行语的台词里埋下了「北京第三区交通委」这个似有暗示的机构。

在当今的twitter上,对现行政治体制的不满逐渐窄化和聚焦成一个具体的目标——中国共产党的倒掉(或者习近平的暴毙)。政治异见者也因此成为了「反贼」,与「爱国群众」形成对立。但不知道有多少身为「反贼」的人思考过,这种明确而具体的目标,因为其在现实中的实现难度,而成了一种空想与口号?「民斗」也在这过程中沦为笑柄,落入「民逗」的丑角。

我很喜欢看一部日本综艺《住宅改造王》,它记录了无数百般破旧的房产在建筑专家们的手中焕然一新,成为可以承载无限可能新生活的舒适居所。节目中的房产往往拆到只剩骨架后,发现地基和梁柱存在致命问题,此时总会有弹幕说,干脆拆掉重建算了。但因为这是个改造节目,所以每一次专家们都各显神通,在原有结构上进行修复和补强。

如果一栋房子因为通柱腐朽而摇摇欲坠,难道我们的解决方案只是「拆掉腐朽的通柱」吗?那为什么我们试图改变国家的方式只是「换掉政党」?腐朽的通柱一旦拆除,整栋房屋可能就此倾垮,所适用的法律也从「改建」变成了「新建」,而这导致的巨大成本增加就只能落到默默承担的业主身上,他们又向谁诉苦呢?

从什么时候,我们失去了在现有基础上修复、改良世界的想象能力,而把一切祈望交给了「彻底推倒重来」

因为缺乏想象,只剩了「更换政党」这一种假设;因为这一假设与 CCP 盘根错节于中国社会的现实存在巨大落差,而把无法跟上这种假设的普通民众视为敌对(「芝麻仁没有一粒是无辜的」);因为与社会群体的敌对,这一假设成为空想,成为笑谈,成为戏谑,成为禁忌,成为沉默。

日本动画 PSYCHO-PASS 假设了一套无孔不入的社会监控管理系统——Sibyl,日本因为sibyl系统而成为世界上仅存的安定平和国家,并且还有余力向外输出这种模式。虽然作品不断反思这套系统的漏洞和弊端,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巨大价值和必要性。
……但难道不是先假设了「黑暗未来」(dark future)的胜出,才只能推演出这种必要性的吗?在一个差异与多样性包容共存、共识和协议平和达成的光明未来,又何必存在某种至高无上的智能系统来管理社会和控制危害呢?

我们从小学到大的课本上,当初中国共产党主张的「打倒国民党、建立新中国」最终胜出,成为了现在的现实。但这实际上是说「通过打倒国民党,来实现建立新中国」吧?如果只是高喊「打倒国民党」,又能得到多少人的认同呢?

想象未来的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中国,剩下的地区失去「国家」的边界与概念;想象一百年、两百年之后,这个国家的管理者仍然是共产党,即使只是从名义上遵守这一宪法;想象在一党的前提下,实现民意的上通下达和落实执行;想象在无法「拆除」支柱的前提下,去修复、去补强、去改善应对未知地震的技术和方法;想象和残破的现实共存,而不是「彻底推倒重来」。

把被CCP的恐惧夺走的想象力找回来,把CCP最恐惧的想象力找回来。重新想象国家的未来。用想象构建愿景,用愿景呼唤共识,用共识形成连结和力量。由此,我们也许就能真正到达所想象的未来。
https://youtu.be/BAsXGN2OX0c
Vox切中肯綮地点出了重点:
并非tiktok多么智能地「理解」了视频的文化内涵和传播逻辑,它完全不需要做那些(面对这个广阔的世界和多样性的异源文化它也不可能做到)。在庞大的样本库面前,它只需要比较两个视频「对于用户来说」更相似还是不相似就可以,而这是有与庞大样本库一一对照的用户行为数据作为依据的。
这正是现阶段人工智能的基本原理。
(所以,结论是人工智能完全不可能理解人类表达,但这完全不耽误它们掌控我们的生活?)
《木兰辞》一个不错的英译版本,考虑了韵脚:
https://classicalpoets.org/2018/09/23/the-ballad-of-mulan-a-rhyming-translation/